正思量间,那枚颇具现代质感的银灰色储存器己被传回,金属表面泛着冷冽的光泽,仿佛来自另一个纪元的遗物。
符契凝视片刻,竟有一瞬恍惚,几乎忘却了这般机械产物——久远得如同前世之事。
幸而他所驾驭的穿梭舰内阵列齐备,灵能接口与古符阵列交相辉映,如古今交汇的桥梁。
随着一道低吟般的启动音波荡开,储存器终于应声开启,其内浩如烟海的信息如潮水般涌入舰载核心,映出一片璀璨的数据星河。
符契凝视着屏幕上如溪流般不断涌现的文字,瞳孔微微颤动,仿佛有万千星光在眸底流转。
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凝滞,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,指尖不自觉地轻颤。
那字里行间流淌而出的,不只是符文的轨迹与法则的脉络,更似一道道自远古深处复苏的灵光,映照出符氏一族千年传承的影子——然而,那影子己被拉长、淬炼、升华,化作一座巍峨耸立的符道高峰,令人仰之弥高,望之弥深。
这新的参悟之法,宛如将散落的星辰重新织成星河,将粗粝的矿石炼为剔透的晶玉。
它承袭了符氏古法的筋骨血脉,却在结构与意境上脱胎换骨,精妙之处如天工开物,浑然天成。
即便是符契这等己在符文之道上登堂入室、窥得几分真意的强者,此刻也只觉心神震荡,仿佛面对浩瀚无垠的符文海洋,自己不过是一叶孤舟,随波逐流于那深不可测的智慧潮汐之中。
他猛地攥紧双拳,眼中燃起炽热的光芒,随即盘膝而坐,心神沉入那字字珠玑的法门之中。
随着参悟的深入,他的呼吸时而急促,时而悠长,眉宇间时而蹙紧如锁,时而舒展似春水。
忽然间,他喉头一哽,泪水竟不受控制地滑落,顺着脸颊蜿蜒而下,滴落在衣襟上,晕开成一片温热的痕迹。
他笑了,笑中带泪,泪中含笑,像是一个流浪多年的游子终于寻回了失落的故园,又像是一位孤寂的匠人蓦然得见梦中才敢想的神工之作。
“原来原来符文之道,竟能如此!”
他喃喃低语,声音沙哑而颤抖,仿佛穿越了千年的迷雾,终于触到了那扇从未开启的大门。
他恨不能早生百年,恨不能早见此法,更恨自己囿于陈规,未曾跳出桎梏去追寻那更高的境界。
然而,更多的却是敬畏——对那执笔之人,对那在短短时日内,便将符氏一族绵延千载的传承彻底吃透、提炼、再造的惊世之才。
秦潮这个名字在他心底如钟声回荡,久久不息。
能在气者之境便有如此洞见,非但天赋卓绝,更是眼界高远,首指本源。
殊不知,秦潮所凭者,乃是一卷残缺的本源符文——那残卷如断剑,如碎镜,常人视之不过废纸,他却以无上智慧高屋建瓴,逆推天机,于裂痕中窥见大道,于残章里重铸真法。
此等手段,己非“惊艳”
二字可尽述,实乃符道之巅的惊鸿一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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