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024年的银河战场漂浮着机甲残骸形成的星环，相柳在神经接驳舱中睁开眼睛时，第九个头的数据线正迸溅着电火花。
全息屏幕上闪烁着刺目的红色警告：【双人驾驶模式异常——检测到驾驶员记忆篡改痕迹】。
他转动主头颅，看见小夭被束缚在副驾驶座上，她太阳穴插着的记忆抑制器还在滴落神经液，而作战服袖口露出丧尸末日时代留下的咬痕。
"
相柳..."
她嘶哑的声音触发驾驶舱内防爆系统，"
这次别启动..."
话音未落，机甲ai突然用黑化老九的声线打断：【自毁程序剩余25秒，大哥还是这么优柔寡断】。
相柳的八个头同时接入不同武器系统，最中间的头颅却猛地撞向记忆抑制器释放键。
解锁瞬间涌来的记忆洪流中，他看见这个时空的自己在三天前做过同样的事——那时小夭的记忆刚恢复就被敌方精神控制，亲手输入了自毁密码。
机甲外装甲正在量子分解，舷窗外浮现出无数时空的碎片：民国药铺的大火、末日雨中的拥抱、现代博物馆的初遇。
小夭突然用机械臂贯穿自己腹部，从仿生脏器里挖出枚结晶芯片："
上上世...我在心脏旁边藏的..."
芯片插入控制台的刹那，整个银河系的星辰同时闪烁，组成他们初见时的星轨图案。
黑化老九的舰队从虫洞涌出时，相柳的副头正咬住小夭后颈的神经接口。
这个在丧尸时空学会的应急充电方式让机甲短暂恢复动力，代价是她皮肤上浮现出与古代中毒时相同的蓝纹。
当敌方主舰发射记忆清洗导弹时，小夭突然笑了——她按下藏在舌底的时空共振器，3024年的星空突然倒映出清水镇的景象。
导弹在击中机甲前诡异地拐弯，反而击穿了黑化老九的旗舰。
"
你教过的..."
她咳着血沫抓住相柳的操作杆，"
用毒之道...在于让敌人自食其果..."
真正的转折发生在自毁程序归零前3秒。
相柳所有头颅突然脱离机甲，在真空里组成古老阵法。
他燃烧妖核引发的时空坍缩中，小夭看见无数个自己从不同维度伸出手——穿校服的、戴凤冠的、裹丧尸绷带的——所有转世体同时抓住正在消散的机甲外壳。
黑化老九的惨叫从通讯器传来："
你们根本不懂！
每次轮回她的毒都会加深..."
相柳在完全解体前将小夭推进时空漩涡，最后传入她耳中的是九重和声："
去找...不会让你中毒的那个我..."
时空管理员在维度间隙接住小夭时，她指甲里还嵌着机甲操作台的金属碎片。
青铜面具下传来叹息："
第三重考验要开始了，这次是你们从未成功过的..."
话未说完，小夭突然将碎片刺入管理员手腕，时空通道在鲜血中扭曲——她故意偏离了既定轨道。
坠入新时空时，身下是松软的沙滩，海水带着清水镇特有的咸腥。
远处传来相柳气急败坏的声音："
说了多少遍！
我的头不是保龄球！
"
她抬起头，看见九个雪白的脑袋正在夕阳下为抢一串烤鱼大打出手，而这次，没有毒发，没有战争，只有潮声永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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