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日
断剑崖的风裹着血腥味,刮过他脸颊时,带着蚀骨的凉。
他解下背后的血皮袋,倒出三枚血玉蛊,蛊虫落在石上,立刻吸食起崖缝里渗出的点点血渍——这是他特意引来的异兽精血,用以温养蛊虫,也试探崖壁道痕。
剑匣里的青铜古剑轻颤,剑鸣与崖风相和,却始终触不到道痕的真意。
他闭目运转《血神经》与《剑道真解》,血道之力如滚烫的岩浆在经脉里奔涌,所过之处留下灼热的痛感;剑道之力则似冰棱,锋锐地切割着血肉,两道力道在丹田处碰撞,发出沉闷的轰鸣。
整整一日,他都在忍受这种撕裂般的煎熬。
血玉蛊吸饱精血后红光流转,却始终无法引动崖壁纹路;古剑的剑意在他周身盘旋,也只让那些纹路泛起微不可察的涟漪。
首到暮色将崖壁染成暗红,血皮袋里最后一滴精血滴落,崖壁的某道纹路忽然闪过一丝血色,快得如同错觉。
第二日
天未亮,他便取出七枚剑骨蛊。
这些蛊虫形似小剑,在他身前结成剑阵,剑刃吞吐着三寸青芒。
他先引血道之力注入,剑阵瞬间被染成血红,剑刃变得粘稠如血,崖壁纹路依旧沉寂;再换剑道之力,青芒骤盛,剑势凌厉如劈砍,纹路却只微微闪烁,随即隐去。
这般尝试耗去了大半日。
正午时分,他猛地将双道之力同时灌入剑阵——血与剑的力道在阵中冲撞,剑骨蛊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,却在崩碎前骤然亮起!
崖壁上的纹路如活过来一般,顺着剑势游走,勾勒出半柄染血的残剑虚影,剑柄处凝着浓郁的血腥气,竟与他体内的血道道韵产生了强烈的共鸣。
他心头一凛,刚想凝神捕捉那丝共鸣,残剑虚影却“嗤”
地消散,只留下崖壁上恢复死寂的纹路。
石面上,七枚剑骨蛊己有三枚碎裂,流出的蛊液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。
第三日
他不再试探道痕,转而将百只血蛊、剑蛊尽数放出。
血蛊在空中化作血雾,剑蛊则结成剑网,将那片崖壁笼罩其中。
他自己则盘膝坐下,运转双道同修的法门,任由血、剑两道在体内掀起更狂暴的冲击。
血道之力灼烧着经脉,剑道之力割裂着骨骼,剧痛让他浑身肌肉紧绷,冷汗浸透了身下的碎石。
但他眼神依旧锐利,借着血雾与剑网的掩护,默默拆解着体内的冲撞——用剑蛊的锋锐疏导血道的暴戾,以血蛊的粘稠缓冲剑道的刚猛。
这般反复拆解、重组,首到黄昏,两道道基竟在剧痛中生出一丝微妙的平衡。
就像一柄饮血的古剑,剑身是钢铁的锋锐,剑穗却缠着吸血的布条,既互斥又依存。
这时他才发现,血雾与剑网交织之处,崖壁的纹路正缓缓浮现,这次不再是残剑,而是密密麻麻的血色剑痕,仿佛有无数柄剑曾在此劈砍、穿刺。
“双道共修果然可以,我将是第一个没有第二空窍蛊而双道齐修的蛊仙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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