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傅说过:“欠了人的,就要还。”
n面对眼前那个故作镇定的宫女,我脑中嗡嗡一片。
耳边反复响起的只有师傅的那句话。
n她明明慌张得双手打着颤,却还用命令的口气对我说,这是淑妃娘娘赐的美酒。
n那一瞬间我心里觉得很好笑,却又感到无比轻松。
n既然是欠了的,那就该还。
n天经地义。
n我不会有怨言。
n慕如烟少时中毒吐血,在她父母还未赶回都城之前,除了广乘王夫妇日夜照料,她的师傅也一直伴在左右。
n见她身子虚弱常吐药,那平素不修边幅的硬汉不知从哪儿变出一身的柔情,总让慕如烟躺坐在他身上,哄她入睡。
n那么些天,师傅常常几个时辰维持着同一个姿势,不动如山地守在那里,只为让她能睡个安稳觉。
n身子逐渐好转,一日,慕如烟睁开眼,见床边那个闭目静守的硬汉少有地将自己梳洗得干干净净,不禁愣住。
n还真有点父亲的感觉。
n不是说长相,而是风致。
n那一瞬,她竟忽然有点羡慕起他的儿子。
n听说他夫人早年病逝,他一个人将孩子拉扯大。
他在军营里练兵的时候,孩子就也放在军中,大家看着长大。
n但他说他孩子不爱摸枪,总是手里捧着本书。
n——他常这样笑说自己的孩子,听语气像是在埋怨似的。
可看那脸色,却又一点也不像在埋怨。
n少时的慕如烟常想,有一天他能回去就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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