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璟立刻挡在她身前,龙纹剑出鞘半寸,剑气隐隐透出。
殿内气氛瞬间凝固,赵德顺悄悄后退半步,而卢杞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一场暴风雨,似乎即将在这小小的宫殿内爆发。
紫宸殿内鎏金兽炉吞吐着赤红炭火,将蟠龙柱上的金漆烤得发烫,却驱不散那股混着铁锈与腐肉气息的药味。
皇帝半倚在龙榻上,明黄锦被下透出的身形单薄如纸,灰败的面色与枕边黑褐色的血帕形成刺目对比。
卢杞立在御案旁,手中黑陶药碗里的药汁粘稠如墨,表面还浮着几缕诡异的青雾。
"
爱卿来了。
"
皇帝勉力撑起身子,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,"
陇右军报..."
话音未落,喉头突然发出一阵咯咯作响,黑血混着碎肉喷溅在龙纹帐幔上,暗红的痕迹沿着金线蜿蜒而下,像极了垂死挣扎的赤蛇。
萧璟刚屈下膝盖,玄色披风下摆还未触到金砖,秦沐歌已如离弦之箭冲上前。
她素色裙摆扫过地面,袖中银针寒光乍现。
然而卢杞早有防备,绣着暗纹的广袖如毒蛇般横拦,袖口飘出的紫雾带着熟悉的腥甜——正是"
阎罗笑"
毒发时的征兆。
"
王妃且慢。
"
卢杞皮笑肉不笑,眼角余光扫过萧璟按在剑柄上的手,"
太医院张院正已诊过脉,陛下只是染了风寒。
"
他晃了晃手中药碗,"
这是新煎的麻黄汤,服下便能..."
"
麻黄汤会让血沫泛着磷火绿?"
秦沐歌冷笑,三根金针已闪电般刺入皇帝列缺、太渊、大陵三穴。
针尾瞬间泛起青黑色,如同墨汁顺着银线蔓延,在烛火下泛着妖异的幽光。
她手腕翻转,又一枚银针抵住皇帝人中穴:"
阎罗笑由西域尸陀林毒草与南疆血蚕蛊炼制,中毒者先是肺腑溃烂,七日后..."
"
放肆!
"
卢杞突然暴喝,打翻的药碗在金砖上泼出诡异的黑色纹路,"
竟敢质疑太医院医术!
来人!
"
随着他的喊声,殿外传来甲胄摩擦声,数十名侍卫持着淬毒长枪破门而入,枪尖寒光映在秦沐歌苍白的脸上。
萧璟的龙纹剑出鞘三寸,剑气震得烛火剧烈摇晃:"
卢相,需要本将请你解释么?"
他的声音低沉如雷,却在瞥见秦沐歌耳后细汗时,语气不自觉软了几分:"
沐歌,小心毒雾。
"
说着解下披风裹住她的肩膀,自己却直面侍卫们的长枪。
秦沐歌从药囊中取出个白玉瓶,倒出的淡绿色药粉在空中凝成屏障。
这是她用天山雪莲、南海珍珠和长白山千年人参炼制的"
清瘴散"
,专克南疆蛊毒。
"
萧璟,接住!
"
她抛过药瓶,同时银针如流星般射向最近的侍卫,精准封住对方大椎穴。
混乱中,皇帝突然抓住她手腕,枯槁的手指上还戴着萧璟去年进贡的九转续命扳指:"
密道...龙椅..."
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。
秦沐歌指尖搭脉,感受到那若有若无的脉象,心中一紧——皇帝最多撑不过两个时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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