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三的长安城,朱雀大街两侧的桃花开得正艳,粉白花瓣随风飘落,却掩不住街道上弥漫的压抑气息。
本该是踏青出游的热闹时节,街道上行人寥寥,商铺半掩着门,唯有守城士兵来回巡逻的脚步声,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。
九门提督身着戎装,神色凝重地候在城门口,见秦沐歌与萧璟的马车驶来,立即上前,双手递上一封密函:"
王爷、王妃,太子手谕。
"
萧璟接过信笺展开,扫过内容的瞬间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秦沐歌察觉异样,伸手夺过信笺,朱红的字迹刺得她眼眶发疼:"
泰山紫气冲霄,钦天监称乃大凶之兆。
太子携明明登泰山当日,祭坛突然地裂...
世子触碰祭碑后,碑文显赤色,现昏迷不醒。
"
多日海战的疲惫与担忧瞬间袭来,她眼前一阵发黑,身子晃了晃。
萧璟眼疾手快,一把将她揽入怀中,掌心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袖传来:"
先回府,孩子们在等我们。
"
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,带着令人心安的力量。
王府内弥漫着浓重的药香,秦沐歌快步走进大儿子的寝殿。
床榻上,孩子面色潮红,眉心处一道竖痕若隐若现,宛如未睁开的眼睛。
她在床边坐下,颤抖着伸手抚摸孩子滚烫的脸颊,泪水在眼眶里打转:"
太医怎么说?"
"
说是离魂之症。
"
萧璟屏退侍女,从袖中取出一块拓片,上面刻着古老的铭文,"
明明昏迷前,死死攥着这个。
"
秦沐歌接过拓片细看,上面的文字晦涩难懂:"
七星锁妖,贪狼为匙。
若解其缚,必遭天噬。
"
她突然想起蓬莱岛上的七座浮屠塔,心中猛地一震:"
那七塔...
莫非是用来镇压妖物的锁妖桩?"
"
很有可能。
"
萧璟眉头紧锁,"
墨家的阴谋,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远。
"
两人正说着,管家急匆匆地闯入:"
王爷!
南诏使团到京,女帝亲自来了!
"
萧璟与秦沐歌对视一眼,皆是神色凝重。
南诏距长安三千里,即便日夜兼程,也需半月有余。
女帝此刻突然现身,来得如此之快,除非...
她早就知道泰山之事,甚至参与其中。
秦沐歌握紧拳头,眼中闪过一丝寒光:"
来者不善。
"
萧璟伸手握住她的手,轻轻摩挲着她手背上的伤痕:"
不必担心,有我在。
"
他顿了顿,又道,"
先安顿好明明,我们再去会会这位南诏女帝,看看她究竟打的什么主意。
"
窗外,桃花依旧灿烂,却无人欣赏。
一场新的较量,即将在这看似平静的京城展开。
秦沐歌望着昏迷的孩子,暗暗发誓,无论前方有多少阴谋诡计,她都要守护好自己的家人,粉碎墨家的野心。
暮春的风掠过宫墙,卷起漫天柳絮。
秦沐歌望着紫宸殿的方向,想象着那绣着金孔雀的绸缎的南诏旌旗,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
她握紧腰间萧璟赠予的匕首,触感冰凉:"
备轿,入宫。
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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