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霜后颈上的红痣像一滴凝固的血，在苏晚脑海中挥之不去。
她攥着萧临渊递来的染血密信，耳边还回荡着九皇子那句未说完的警告，而此刻地下密道的冷风裹着血腥味扑面而来，远处隐约传来铁器碰撞的声响。
"
先离开。
"
萧临渊一把扣住她的手腕，剑锋扫过地面机关，碎石轰然塌落封住来路，却挡不住黑暗中骤然亮起的数十双幽绿眼睛——是驯养的雪域狼，獠牙上还挂着碎肉。
系统光幕在危急时刻强行展开：【灵泉储备不足，启用应急模式，消耗100点生命值兑换"
兽语术"
】。
苏晚来不及阻止，喉咙已涌上腥甜，她猛地咬破指尖甩出血珠，口中发出古怪的低啸。
狼群骤然停步，为首的头狼鼻尖耸动，突然调转方向扑向阴影里吹笛的黑衣人。
惨叫声中，九皇子趁机拽过她跃上暗道悬梯："
丞相和敌国二皇子做了交易，三日后拍卖的医书里藏着边关布防图！
"
地面上的打斗声越来越近，苏晚甩出袖中银针击灭墙上的火把，三人借着黑暗冲出密道口，却撞见沈清霜的丫鬟正将匕首抵在青杏咽喉。
"
姑娘若不想这丫头死，就拿商盟印信来换。
"
丫鬟笑得狰狞，月光照亮她腕间蛇形刺青——和密信上的暗记分毫不差。
苏晚假意摸向袖袋，突然扬手洒出药粉，同时系统强制启动最后5%能量：【短暂麻痹效果生效】。
萧临渊的剑光比她的银针更快，丫鬟倒地时脖颈已多了条血线，而青杏怀里掉出个绣着并蒂莲的旧香囊。
"
这是..."
苏晚拾起香囊的手指发颤，里面半块玉珏上刻着"
雪"
字——母亲说过，失踪的姐姐乳名就叫雪娘。
远处传来巡夜梆子声，她突然拽住要离开的沈清霜："
二十年前的腊月初八，苏府后门是不是有人用杏仁糕诱你上了马车？"
对方背影猛地僵住，回头时金簪突然刺向自己心口。
萧临渊打落金簪的瞬间，沈清霜袖中射出三枚毒蒺藜，趁乱纵身跃入护城河。
九皇子追到岸边只捞到片撕裂的衣袖，内侧竟绣着敌国皇族的火焰纹。
"
不对..."
苏晚盯着香囊里掉出的药方残页，"
这字迹和当年揭发庶妹的密信相同，但墨色是近年的。
"
她突然想起什么，翻出丞相府送来的拍卖请柬，在烛火下显出暗纹——竟和药方纸的纹理完全一致。
萧临渊擦拭剑锋的手顿了顿："
三日后拍卖的医书，恐怕早就被调包了。
"
天边泛起鱼肚白时，商盟后院传来凄厉惨叫。
苏晚冲进厢房时，昨夜分到粮食的李掌柜正七窍流血地掐着自己脖子，地上打翻的粥碗里浮着熟悉的金色粉末——是灵泉提纯物。
"
果然在试药..."
她掰开死者紧握的拳头，掌心赫然是半枚火焰纹铜钱。
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：【检测到同类能量波动，九皇子体内存在第二系统！
】
街鼓声吞没了她的惊呼，更漏显示距离拍卖会只剩五十七个时辰。
苏晚抹去唇边血迹，看着铜镜里自己颈侧悄然浮现的火焰纹——和沈清霜丫鬟腕上一模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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